你儂我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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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儂我儂
不久, 那人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帶著跟他的冷硬氣質極不符合的甜軟香氣。
柔媚的花香跟牛奶味裹雜著，從他精壯有勁的身材幽幽散發出來, 特別不符合他本來的硬漢人設。
前些日子他住在這裏養傷, 阮愫以為只是權宜之計，壓根兒沒想過會是演變成一個他跟她長期同居的事。
阮愫一直沒有給他特別準備適合他的私人用品，他一直都將就著用阮愫的沐浴露。
那日，阮嶼臨時過來調查阮愫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阮愫火急火燎的將他趕走。
他走了這幾天, 阮愫覺得更沒有必要給他準備了。
於是, 今晚的他又只能湊合著這股味道洗澡。
聽見他的腳步聲傳來，阮愫闔眼，假裝側身睡著了。
布置溫馨的屋子裏，只有床頭只開了一盞臺燈，藍綠色的無紡布燈罩，歐式風, 上面刺繡著精致的鈴蘭花枝。
暖黃的燈光調得很暗，一片溫馨裏, 男人偉岸的身形朝阮愫靠近, 映出巨大的影子來。
他光是這樣隔空貼近，就足以讓阮愫感到一股厚實的壓迫感。
明明是喜歡了那麽久的人, 在一起的時候, 也曾跟他一起把各種親密的事做盡，可是，每次如此被他壞到極致的撩撥, 阮愫都還是會覺得心跳怦然。
男人從她身後觸唇上來，貼著她敏感的後頸吻了一陣, 拉開她身上的睡衣領子。
“唔嗯，古皓白……你……”阮愫輕吟了一聲。
她趁他去沖澡的時候披了件寬大的真絲緞面睡裙，是襯衫樣式，哪裏都不露，保守款式，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卻被他解讀成是欲拒還迎。
沒有阻止到他，阮愫又在靜匿的房間裏悄悄吟哦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古皓白沈聲答應，他的手摸索著，想將一粒粒的睡裙扣子給她解開。
唇瓣跟鼻翼交疊觸在她後頸的軟肉，一寸寸的游移。
炙熱的氣息無止盡的吹拂，濕熱的吻不停頓的墜落。阮愫敏感得縮起脖子。“不要……”她嬌嗔道。
然而，“先讓我把這事做完，我再跟你說別的事。”男人蠻橫又溫柔的用沙啞聲音宣告。
不久，暖黃的燈光裏，意識迷離的阮愫如同是被人帶到一處夾風帶雨，海天相接的秘境之中。
在那一處，她只看得見男人英俊的臉，聽得到他渾濁的喘息。
浩渺的天地裏，一切的人跟物全部淡去了，只有他跟她在彼此心心相依的存在。
阮愫被他帶著，遇紅梅墜雪，那樣暧昧；見火山噴發，那樣迅猛；賞星辰漫天，那樣浪漫；聽潮漲潮落，那樣豐盛。
萬物瑰麗的宇宙裏，她是令他沈迷其中，不可缺少的唯一。
最後，一切的迷離景象都歸於止息。
她身邊只有他，被阮愫喜歡得心都為他發疼的他。
她水汪汪的眼睛裏暈開的全是濕霧，雙頰酡紅，嬌羞又乖順的望著他。
男人被她乖順的模樣給滿足了，長籲一口氣後，挺拔鼻翼噴灑著炙熱喘息，探上來，唇貼她發紅的耳朵問：“現在告訴我，那東西是給誰買的？不記得買瓶男士沐浴露，倒記得買好幾盒套？腦子裏都是怎麽想的，嗯？”
阮愫早就嚶泣得嗓子發啞了，被他弄哭了好幾次，說也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陣，才說：“所以，就不是給你買的。”
“嗯？”他掐住她滑膩膩軟腰的手故意收緊。
“是……是你……”阮愫嬌聲。
古皓白這才放過她，捋了捋她貼在臉頰邊汗濕的發絲，動作輕柔的攬抱著她，輕聲告訴她：“這幾天我回北城去，把之前他們為難你的那些事都處理好了，你怎麽那麽傻，當初什麽都不告訴我就偷偷躲起來了？”
阮愫今夜毫無心理準備，不知道古皓白會來蘇城，適才被他極盡榨取，情緒早就崩潰了，又驚又喜，半憂半甜。
如此被他問起當初為何不跟他打招呼從北城離開，再想起跟他分開這大半年的難受，阮愫沒出息的咬唇哭了。
“蘇禹初奶奶不讓我跟你在一起，她說我配不上你跟蘇禹初，還說要是我實在想要錢，就把我送去加拿大，讓我給蘇禹初做見不得光的情婦。
我當時覺得也許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爸在銀行裏又出事了，我哥一直怪我，我媽身體又不好……我不想告訴你，那個高貴的老太太把我看得那樣輕……”
阮愫絮絮哭著告訴古皓白。旖旎的夜，阮愫周身香汗淋漓，嬌喘著，將癱軟的瑩白雙手交纏著掛在男人後頸，依戀的貼在他懷裏，告訴他她隱藏許久的心傷。
“我想我們不會在一起的，我用那樣的方式來到你身邊，北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家裏會反對我們，我也答應過蘇禹初的奶奶不跟你在一起……”
阮愫終於說出後來就算古皓白到蘇城來找她，她也避著他的理由。
分開這大半年，她也很想他，她想起了她忘了些東西在他西境的房子裏。
後來的他應該知道了她暗戀他許久的秘密。
可是，其實，古皓白那麽優秀，暗戀他的人真的不止阮愫一個。她的喜歡也許對他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阮愫，別難過了，都解決好了，這幾天我回北城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其實都是很小的事，只要當初你選擇告訴我了，我們都不會分開這麽久。”
“那些事都不是理由。”古皓白抹掉阮愫眼角滾落的眼淚，問她：“其實當時你離開，只是因為你不相信我們能在一起？”
“……”
阮愫被猜中了心思。
當時有那麽多的阻力，最大的阻力其實是她心內的自省，她面對了一個殘忍事實：她跟蘇禹初還有古皓白這樣生來矜貴的世家子弟，其實是不同世界的人，永遠無法並軌。
也許他們平日裏可以無傷大雅的帶著她浸淫風花雪月，將她帶到他們的公子哥朋友面前，逗她寵她，給她買奢侈品，送她珠寶，瀟灑自如的做出各種完美男友的姿態寵溺她。
可是到了他們家中德高望重的家長面前，她只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愛慕虛榮的女大學生。
阮愫永遠不會忘記那晚趙尤說，把她送去加拿大，給蘇禹初當情婦時的那種嘴臉，是把她看低到了地上的汙穢裏。
宛若她只是一灘垃圾。
趙尤如此看她，古皓白的父親也會如此看她。
見過趙尤那晚，阮愫真的有了自知之明。
“看著我，告訴我，當時就對我們的將來這麽沒信心？”古皓白端阮愫刻意扭開的下巴。
“……對。”阮愫點頭。
她從北城離開，回到江南，不情不願的接受安排家裏的相親，原因就是因為她認命了，飛蛾撲過火，才知道火原來會燙死自己。
在那之前，它還天真的以為，漂亮溫暖的火是會為它專門存在的呢。
“那現在我告訴你，我們家我當家，我做了決定，要跟你在一起。”古皓白嘆息，把唇貼她額頭，輕輕抵觸了一下，心疼她得無以為繼。
她喜歡了他那麽久，不顧一切追逐他一場，什麽都沒得到，除了受傷的心。
“至於趙尤，這次回北城，我專門去見她了，帶著跟你去泰國旅游時，你為她買的禮物。你還記得嗎？那個佛像。”
他們在雲城住了兩日後，古皓白曾經帶阮愫到毗鄰雲城邊境外的泰國散了兩天心。
那日，出游時古皓白說他要送蘇禹初的奶奶一個禮物，要阮愫幫著選。
阮愫不懂當時的古皓白要她幫忙選禮物是什麽意思，她想不到送趙尤什麽，最後為老年人請了一尊手工佛像，她以為這樣的禮物是合適的。
“她很喜歡那個禮物，她說她再也不會反對你跟我在一起了。”古皓白告訴阮愫。
阮愫喜極而泣，抽噎著問：“真的？你是不是騙我？”
古皓白不會告訴她，為了拿捏趙尤，他花了多少時間去找趙尤的弱點。
趙尤這樣可以算得上是功高蓋主，戎馬半生的政治家，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絕對不會給人落下可以詬病到她的把柄。
自阮愫從北城離開後，他就一直在花心思，深思熟慮如何對付趙尤。
蘇家跟趙家是世交，他不能做太過激的事，只能用巧力，直到他查到了趙尤在一五年的利國撤僑行動中犯下的似是而非的錯誤。
他為趙尤送去的那尊綠度母意味深遠。他手裏有控制趙尤安分守己的籌碼，趙尤今後絕不會再幹涉他跟阮愫的事。
如今到了阮愫面前，古皓白不會告訴阮愫其中的曲折，他只要阮愫相信，以後在北城沒有人能反對他們。
“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古皓白誠懇的道歉，喃喃要求阮愫，“從今天起，我們再試一次，這一次，為了結婚而試。”
“我們不會結婚的……”阮愫被他抱著，用溫柔的眸光籠罩，心裏百感交集。
她矛盾的生出一些期盼，要是她真的能跟自己喜歡了那麽久的人結婚生子，那該是多美好的人生。
“會的。”古皓白哄著後來總喜歡擔驚受怕，忐忑不安的阮愫，用寵溺至極的口吻，“真的會。”
*
京天的新能源汽車項目做了整整幾個月，終於做成功那天，阮愫作為項目負責人，陪同京天集團的CEO古皓白到滬市的證券行敲鐘。
當天熱搜新聞全部是跟京天總裁古皓白相關的各種，關於他此前參加陸軍特種兵的個人經歷，接受京天之後的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操作，以及他個人那不容忽視的高端顏值，都讓他成為國際金融圈子裏盛況空前的男主角。
夜幕低垂，城市霓虹閃爍。
簡單應付完媒體記者紮堆的一番訪問，古皓白回到下榻的酒店總統套房。
有人早他一個多小時回來，因為敲完鐘，她的工作就結束了。
樺泰證券的一個小小客戶經理從人群中抽身離去，應該沒有人會留意，除了正在嘗試跟她覆合的她的男朋友。
轉眼幾個月時間過去了，阮愫還是沒有正式答應要跟古皓白重新在一起，因為她受過傷，飛蛾差點被火給燙死。如今，她依然迷戀熱量，但卻更想保護自我。
集團女秘書姜蓁體貼的陪古皓一起白回到他在滬市下榻的總統套房，跟他匯報了明天的日程，還要打算告訴他一些額外的優先級並不重要的事務，一擡眸，居然在臥室陽臺的一角撞見一抹綢緞材質的裙擺。
姜蓁很意外，自從古皓白回歸家族，入主京天，他身邊從未出現過女人，很多次，姜蓁陪他出差，他住的酒店套房幹凈得甚至連一只母蚊子都沒有。
確認到那裏站著的的確是個身姿曼妙的女人，姜蓁不信邪的問道：“古總，正鳴科技的韓總說他明晚上會組一個局，為你慶功，邀你去參加，叫你最好帶上女伴。這個女伴需要我提前幫你安排嗎？”
姜蓁事先為古皓白找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為我們的產品代言的女明星桑雲棲，據說以前好像是你高中女同學，她現在想放料，跟你炒作這個關系，我們的汽車股票剛上市，以她在圈內的位置，會很有話題效果。我的建議是默許。你如果帶她露面，上了熱搜，會是皆大歡喜。”
總統套房裏到處都插著新鮮的百合花，潔白的花瓣晶瑩剔透。
古皓白姿勢懶痞的坐到美式真皮沙發上，伸開被純黑西裝褲裹得筆直的兩條大長腿，揚起線條鋒利的下巴，特別不屑的回應：“我好像不止一個女同學在當女明星，你說的是哪一個？”
“桑雲棲，上半年她擔綱女主的一部古裝電影爆紅，票房突破20億，不管什麽公司，找她做商務代言都要排隊排一年以上的那個。但是，我們京天沒有排隊，就拿到了她的代言。因為她說她跟你是同學，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她可以為你破例。”姜蓁回答。
“我不記得她是誰了。”古皓白點了一根蘇煙沈香，銜到嘴邊，冷淡道，“還有，我不接受跟任何人捆綁炒作，我女人知道了會吃醋。”
姜蓁被他薄唇裏似乎是漫不經心，又似乎是充滿寵溺蹦出的“我女人”這個稱謂給嚇著了。
“古總。”姜蓁清清喉嚨，“明晚的局……”
“告訴韓璽，明晚我會去他給組的慶功會，但我不想見到什麽桑雲棲。”古皓白回答，“這個項目的產值還不值得我用這種下三濫手段來博曝光。”
“……是。”姜蓁遲疑了一下，本來還想勸說古皓白這種女明星主動投懷送抱，贈送流量的事是好事，應該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才對。
可是古皓白已經為了他的女人知道了會吃醋這個理由給斷然拒絕了。
姜蓁難以想象桑雲棲知道古皓白的決定以後，臉色會有多難看，畢竟她現在在娛樂圈的風頭正是一時無兩。
“好，那我先出去了。”姜蓁告辭。
“對了，叫人送幾條好看的裙子跟首飾來，還有鞋子。尺寸分別是……”古皓白說出熟悉的號碼。
姜蓁點頭，“嗯，馬上去辦。”，心裏確認到，禁欲自持的古皓白身邊真的有女人了。
*
等姜蓁出去，阮愫才從臥室裏走出來，她穿著布拖鞋，身上還是一件西裝領的短擺職業裙。
今天終於把這個項目做完，她迎來了一段可以放松的假期。
金主也會給她很多報酬。
阮愫算是挖到了自己在投行工作的第一桶金，這是個只看業績數字的領域，她做完京天這個項目，往後沒人會再說她是菜鳥。
溫以時剛剛在微信上祝賀她了，像京天新能源汽車IPO這麽大產值的項目，就算優秀如溫以時，做過的同類也一只手數不過來五個。
阮愫解了長馬尾，一頭長發披散，臉上的妝卸了，還沒來得及洗澡。
一張臉瀲灩照人，像最上等的白瓷器那樣細膩潔白，引人遐思。
古皓白顫動黑眸，凝著她，視線停在她隆起的西裝領胸口，想將那裏剝開之後，看到更多的細膩潔白。
“你的女秘書好像還挺體貼的。”阮愫說。適才姜蓁跟古皓白說的話阮愫都聽見了。
古皓白艷福不淺。桑雲棲這樣的女明星主動靠近他，他居然用“我女人知道了會吃醋”這個理由拒絕。
阮愫現在畢業了，被趙尤收拾了一場，進了社會，不太好哄了，到現在還沒正式答應嫁給古皓白。
她總覺得，還是先饞這個人的身子一段時間再說其他的。至少阮嶼知道他們又在一起了，就會鬧得天翻地覆。
所以，現在他們的關系更像是甲方跟乙方瞞著外面的人搞在一起了。樺泰禁止辦公室戀愛。
不管是跟本公司的員工還是公司的客戶。
古皓白偏要阮愫破這個規矩。
想起自己以前為了追他，多少次把自己的實習跟畢業都耽誤了，阮愫現在就不想再重蹈覆轍。
可是古皓白才由不得她，他說可以暫時不公開他們的關系，但是阮愫每天都要跟他住在一起。
分開的那大半年讓他想她想瘋了。
今日，兩人一起來滬市的證券所敲鐘。
阮愫用的是投行客戶經理的身份，做完古皓白的這個案子，她升VP了。現在在樺泰，人人都要恭敬的叫她一聲阮副總。
“古總，吃宵夜嗎？”阮愫問。
適才她在APP上喊了點外賣來吃，今天項目做成功，很多人在證券行裏圍著古皓白，要結識他，巴結他。
阮愫根本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本來還想結束之後，跟他瞞著眾人，偷偷去逛一逛城隍廟的夜市，吃吃當地的美食，像普通情侶一樣。
結果他一直被眾星捧月，哪裏有時間陪她去逛夜市。
後來阮愫回到酒店套房，自己點了單，聊表安慰。
“吃。”古皓白回答，他拉松頸項上掛著的領帶，淺勾嘴角，笑著回答。
“那我給你拿，我點了清熱的綠豆南瓜湯，熬得還不錯，比酒店餐廳的好。還有生煎包也挺好吃的……”阮愫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古皓白伸手拉到他腿上坐著。
她身上只穿一件收腰短擺裙子，坐下之後，裙擺只能堪堪遮住腿根。
白凈的裹著絲襪的腿貼在他羊毛質地的西裝褲上，暧昧橫生。
“我不吃那些。”古皓白滾動尖銳的粗喉結，嗓音粗嘎，語調濃甜。
“我理想的宵夜是，我的寶寶。”他咬她耳朵，壓低聲音，對她極盡挑逗，“又白，又軟，又甜。”
阮愫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饅頭，古皓白理想的宵夜應該是一塊饅頭，而不是她。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每次被他弄，她真的會表現成這樣。
“別膩歪了，你吃不吃？”不願做饅頭餵人的阮愫扯了扯男人脖子上掛著的那條倒解不解的真絲暗紋領帶，扭了兩下腰，想從他腿上下來。
結果古皓白的大手將她扣得更緊，“吃。這就開動。”
又一雙限定色的黑色絲襪被撕破。
他許諾的給她買一百雙的諾言後來真的被實踐，不僅買了，還真的也都一雙雙的撕了。
帶著些許醇甜煙香味的薄唇貼上阮愫的頸窩，他啞聲問她：“什麽時候公開？女明星都想放我的料了。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我女人是誰。”
“誰是你女人？”阮愫不承認，偏頭躲。
她被他打橫摟在腿上，軟玉溫香的身體在他的西裝褲上扭動沒幾下，古皓白的喉頭就被填滿燥意。
“明晚韓璽給我組慶功會，你跟我去，我們就在那上面官宣。”
“我才不。”
“寶寶……我的耐性並不多，比如現在……”
古皓白將女人的腰掐緊，撈過來，讓她正面面對他。
空曠的總統套房客廳裏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布置奢靡。
風光旖旎的夜，只有他們兩人在偷偷貪歡，恍若那年她還在上大學，過春節，放寒假，他帶她去臨城，他們再次一起耳鬢廝磨，親親我我的住酒店。
正是你儂我儂的熱戀期。
現在古皓白回歸了家族，是個引人耳目的財閥首腦。
阮愫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的沒見過世面的女大學生，成熟嫵媚，自信獨立。
那時候是阮愫追著他，現在，是古皓白追著她。
“去不去？”
他壓著聲音問，口吻充滿期待。
“相親對象的微信刪了沒有？”
“都這麽久了，到底想跟我玩什麽？”
“暗戀我，主動把我勾到手，又吊著我，小妖精，你玩過了。”他壞壞的叫她小妖精。
被男人這麽一催，阮愫主動把嬌嫩的唇貼上他的薄唇，雙手掛他後脖子，嫵媚聲音傳到他口中。
“沒人暗戀你，要是你能讓我正式對你告白的話，我、就、做、你、女、人。”
阮愫故意惹火，嗲嗲的喊，一個字一個字的挑釁男人道。好像到現在她還沒有正式承認過這件事。阮愫偏要這麽吊著他。
“……”古皓白哽了一下喉頭，凝著她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溢狂熱和繾綣。
“阮愫，你以為我不敢，還是不能。”他垂首，對著她，劈頭蓋臉的吻下來，要找法子逼她對他臣服。雄性荷爾蒙氣息熏得她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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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 那人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帶著跟他的冷硬氣質極不符合的甜軟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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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他住在這裏養傷, 阮愫以為只是權宜之計，壓根兒沒想過會是演變成一個他跟她長期同居的事。
阮愫一直沒有給他特別準備適合他的私人用品，他一直都將就著用阮愫的沐浴露。
那日，阮嶼臨時過來調查阮愫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阮愫火急火燎的將他趕走。
他走了這幾天, 阮愫覺得更沒有必要給他準備了。
於是, 今晚的他又只能湊合著這股味道洗澡。
聽見他的腳步聲傳來，阮愫闔眼，假裝側身睡著了。
布置溫馨的屋子裏，只有床頭只開了一盞臺燈，藍綠色的無紡布燈罩，歐式風, 上面刺繡著精致的鈴蘭花枝。
暖黃的燈光調得很暗，一片溫馨裏, 男人偉岸的身形朝阮愫靠近, 映出巨大的影子來。
他光是這樣隔空貼近，就足以讓阮愫感到一股厚實的壓迫感。
明明是喜歡了那麽久的人, 在一起的時候, 也曾跟他一起把各種親密的事做盡，可是，每次如此被他壞到極致的撩撥, 阮愫都還是會覺得心跳怦然。
男人從她身後觸唇上來，貼著她敏感的後頸吻了一陣, 拉開她身上的睡衣領子。
“唔嗯，古皓白……你……”阮愫輕吟了一聲。
她趁他去沖澡的時候披了件寬大的真絲緞面睡裙，是襯衫樣式，哪裏都不露，保守款式，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卻被他解讀成是欲拒還迎。
沒有阻止到他，阮愫又在靜匿的房間裏悄悄吟哦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古皓白沈聲答應，他的手摸索著，想將一粒粒的睡裙扣子給她解開。
唇瓣跟鼻翼交疊觸在她後頸的軟肉，一寸寸的游移。
炙熱的氣息無止盡的吹拂，濕熱的吻不停頓的墜落。阮愫敏感得縮起脖子。“不要……”她嬌嗔道。
然而，“先讓我把這事做完，我再跟你說別的事。”男人蠻橫又溫柔的用沙啞聲音宣告。
不久，暖黃的燈光裏，意識迷離的阮愫如同是被人帶到一處夾風帶雨，海天相接的秘境之中。
在那一處，她只看得見男人英俊的臉，聽得到他渾濁的喘息。
浩渺的天地裏，一切的人跟物全部淡去了，只有他跟她在彼此心心相依的存在。
阮愫被他帶著，遇紅梅墜雪，那樣暧昧；見火山噴發，那樣迅猛；賞星辰漫天，那樣浪漫；聽潮漲潮落，那樣豐盛。
萬物瑰麗的宇宙裏，她是令他沈迷其中，不可缺少的唯一。
最後，一切的迷離景象都歸於止息。
她身邊只有他，被阮愫喜歡得心都為他發疼的他。
她水汪汪的眼睛裏暈開的全是濕霧，雙頰酡紅，嬌羞又乖順的望著他。
男人被她乖順的模樣給滿足了，長籲一口氣後，挺拔鼻翼噴灑著炙熱喘息，探上來，唇貼她發紅的耳朵問：“現在告訴我，那東西是給誰買的？不記得買瓶男士沐浴露，倒記得買好幾盒套？腦子裏都是怎麽想的，嗯？”
阮愫早就嚶泣得嗓子發啞了，被他弄哭了好幾次，說也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陣，才說：“所以，就不是給你買的。”
“嗯？”他掐住她滑膩膩軟腰的手故意收緊。
“是……是你……”阮愫嬌聲。
古皓白這才放過她，捋了捋她貼在臉頰邊汗濕的發絲，動作輕柔的攬抱著她，輕聲告訴她：“這幾天我回北城去，把之前他們為難你的那些事都處理好了，你怎麽那麽傻，當初什麽都不告訴我就偷偷躲起來了？”
阮愫今夜毫無心理準備，不知道古皓白會來蘇城，適才被他極盡榨取，情緒早就崩潰了，又驚又喜，半憂半甜。
如此被他問起當初為何不跟他打招呼從北城離開，再想起跟他分開這大半年的難受，阮愫沒出息的咬唇哭了。
“蘇禹初奶奶不讓我跟你在一起，她說我配不上你跟蘇禹初，還說要是我實在想要錢，就把我送去加拿大，讓我給蘇禹初做見不得光的情婦。
我當時覺得也許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爸在銀行裏又出事了，我哥一直怪我，我媽身體又不好……我不想告訴你，那個高貴的老太太把我看得那樣輕……”
阮愫絮絮哭著告訴古皓白。旖旎的夜，阮愫周身香汗淋漓，嬌喘著，將癱軟的瑩白雙手交纏著掛在男人後頸，依戀的貼在他懷裏，告訴他她隱藏許久的心傷。
“我想我們不會在一起的，我用那樣的方式來到你身邊，北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家裏會反對我們，我也答應過蘇禹初的奶奶不跟你在一起……”
阮愫終於說出後來就算古皓白到蘇城來找她，她也避著他的理由。
分開這大半年，她也很想他，她想起了她忘了些東西在他西境的房子裏。
後來的他應該知道了她暗戀他許久的秘密。
可是，其實，古皓白那麽優秀，暗戀他的人真的不止阮愫一個。她的喜歡也許對他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阮愫，別難過了，都解決好了，這幾天我回北城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其實都是很小的事，只要當初你選擇告訴我了，我們都不會分開這麽久。”
“那些事都不是理由。”古皓白抹掉阮愫眼角滾落的眼淚，問她：“其實當時你離開，只是因為你不相信我們能在一起？”
“……”
阮愫被猜中了心思。
當時有那麽多的阻力，最大的阻力其實是她心內的自省，她面對了一個殘忍事實：她跟蘇禹初還有古皓白這樣生來矜貴的世家子弟，其實是不同世界的人，永遠無法並軌。
也許他們平日裏可以無傷大雅的帶著她浸淫風花雪月，將她帶到他們的公子哥朋友面前，逗她寵她，給她買奢侈品，送她珠寶，瀟灑自如的做出各種完美男友的姿態寵溺她。
可是到了他們家中德高望重的家長面前，她只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愛慕虛榮的女大學生。
阮愫永遠不會忘記那晚趙尤說，把她送去加拿大，給蘇禹初當情婦時的那種嘴臉，是把她看低到了地上的汙穢裏。
宛若她只是一灘垃圾。
趙尤如此看她，古皓白的父親也會如此看她。
見過趙尤那晚，阮愫真的有了自知之明。
“看著我，告訴我，當時就對我們的將來這麽沒信心？”古皓白端阮愫刻意扭開的下巴。
“……對。”阮愫點頭。
她從北城離開，回到江南，不情不願的接受安排家裏的相親，原因就是因為她認命了，飛蛾撲過火，才知道火原來會燙死自己。
在那之前，它還天真的以為，漂亮溫暖的火是會為它專門存在的呢。
“那現在我告訴你，我們家我當家，我做了決定，要跟你在一起。”古皓白嘆息，把唇貼她額頭，輕輕抵觸了一下，心疼她得無以為繼。
她喜歡了他那麽久，不顧一切追逐他一場，什麽都沒得到，除了受傷的心。
“至於趙尤，這次回北城，我專門去見她了，帶著跟你去泰國旅游時，你為她買的禮物。你還記得嗎？那個佛像。”
他們在雲城住了兩日後，古皓白曾經帶阮愫到毗鄰雲城邊境外的泰國散了兩天心。
那日，出游時古皓白說他要送蘇禹初的奶奶一個禮物，要阮愫幫著選。
阮愫不懂當時的古皓白要她幫忙選禮物是什麽意思，她想不到送趙尤什麽，最後為老年人請了一尊手工佛像，她以為這樣的禮物是合適的。
“她很喜歡那個禮物，她說她再也不會反對你跟我在一起了。”古皓白告訴阮愫。
阮愫喜極而泣，抽噎著問：“真的？你是不是騙我？”
古皓白不會告訴她，為了拿捏趙尤，他花了多少時間去找趙尤的弱點。
趙尤這樣可以算得上是功高蓋主，戎馬半生的政治家，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絕對不會給人落下可以詬病到她的把柄。
自阮愫從北城離開後，他就一直在花心思，深思熟慮如何對付趙尤。
蘇家跟趙家是世交，他不能做太過激的事，只能用巧力，直到他查到了趙尤在一五年的利國撤僑行動中犯下的似是而非的錯誤。
他為趙尤送去的那尊綠度母意味深遠。他手裏有控制趙尤安分守己的籌碼，趙尤今後絕不會再幹涉他跟阮愫的事。
如今到了阮愫面前，古皓白不會告訴阮愫其中的曲折，他只要阮愫相信，以後在北城沒有人能反對他們。
“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古皓白誠懇的道歉，喃喃要求阮愫，“從今天起，我們再試一次，這一次，為了結婚而試。”
“我們不會結婚的……”阮愫被他抱著，用溫柔的眸光籠罩，心裏百感交集。
她矛盾的生出一些期盼，要是她真的能跟自己喜歡了那麽久的人結婚生子，那該是多美好的人生。
“會的。”古皓白哄著後來總喜歡擔驚受怕，忐忑不安的阮愫，用寵溺至極的口吻，“真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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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天的新能源汽車項目做了整整幾個月，終於做成功那天，阮愫作為項目負責人，陪同京天集團的CEO古皓白到滬市的證券行敲鐘。
當天熱搜新聞全部是跟京天總裁古皓白相關的各種，關於他此前參加陸軍特種兵的個人經歷，接受京天之後的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操作，以及他個人那不容忽視的高端顏值，都讓他成為國際金融圈子裏盛況空前的男主角。
夜幕低垂，城市霓虹閃爍。
簡單應付完媒體記者紮堆的一番訪問，古皓白回到下榻的酒店總統套房。
有人早他一個多小時回來，因為敲完鐘，她的工作就結束了。
樺泰證券的一個小小客戶經理從人群中抽身離去，應該沒有人會留意，除了正在嘗試跟她覆合的她的男朋友。
轉眼幾個月時間過去了，阮愫還是沒有正式答應要跟古皓白重新在一起，因為她受過傷，飛蛾差點被火給燙死。如今，她依然迷戀熱量，但卻更想保護自我。
集團女秘書姜蓁體貼的陪古皓一起白回到他在滬市下榻的總統套房，跟他匯報了明天的日程，還要打算告訴他一些額外的優先級並不重要的事務，一擡眸，居然在臥室陽臺的一角撞見一抹綢緞材質的裙擺。
姜蓁很意外，自從古皓白回歸家族，入主京天，他身邊從未出現過女人，很多次，姜蓁陪他出差，他住的酒店套房幹凈得甚至連一只母蚊子都沒有。
確認到那裏站著的的確是個身姿曼妙的女人，姜蓁不信邪的問道：“古總，正鳴科技的韓總說他明晚上會組一個局，為你慶功，邀你去參加，叫你最好帶上女伴。這個女伴需要我提前幫你安排嗎？”
姜蓁事先為古皓白找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為我們的產品代言的女明星桑雲棲，據說以前好像是你高中女同學，她現在想放料，跟你炒作這個關系，我們的汽車股票剛上市，以她在圈內的位置，會很有話題效果。我的建議是默許。你如果帶她露面，上了熱搜，會是皆大歡喜。”
總統套房裏到處都插著新鮮的百合花，潔白的花瓣晶瑩剔透。
古皓白姿勢懶痞的坐到美式真皮沙發上，伸開被純黑西裝褲裹得筆直的兩條大長腿，揚起線條鋒利的下巴，特別不屑的回應：“我好像不止一個女同學在當女明星，你說的是哪一個？”
“桑雲棲，上半年她擔綱女主的一部古裝電影爆紅，票房突破20億，不管什麽公司，找她做商務代言都要排隊排一年以上的那個。但是，我們京天沒有排隊，就拿到了她的代言。因為她說她跟你是同學，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她可以為你破例。”姜蓁回答。
“我不記得她是誰了。”古皓白點了一根蘇煙沈香，銜到嘴邊，冷淡道，“還有，我不接受跟任何人捆綁炒作，我女人知道了會吃醋。”
姜蓁被他薄唇裏似乎是漫不經心，又似乎是充滿寵溺蹦出的“我女人”這個稱謂給嚇著了。
“古總。”姜蓁清清喉嚨，“明晚的局……”
“告訴韓璽，明晚我會去他給組的慶功會，但我不想見到什麽桑雲棲。”古皓白回答，“這個項目的產值還不值得我用這種下三濫手段來博曝光。”
“……是。”姜蓁遲疑了一下，本來還想勸說古皓白這種女明星主動投懷送抱，贈送流量的事是好事，應該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才對。
可是古皓白已經為了他的女人知道了會吃醋這個理由給斷然拒絕了。
姜蓁難以想象桑雲棲知道古皓白的決定以後，臉色會有多難看，畢竟她現在在娛樂圈的風頭正是一時無兩。
“好，那我先出去了。”姜蓁告辭。
“對了，叫人送幾條好看的裙子跟首飾來，還有鞋子。尺寸分別是……”古皓白說出熟悉的號碼。
姜蓁點頭，“嗯，馬上去辦。”，心裏確認到，禁欲自持的古皓白身邊真的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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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蓁出去，阮愫才從臥室裏走出來，她穿著布拖鞋，身上還是一件西裝領的短擺職業裙。
今天終於把這個項目做完，她迎來了一段可以放松的假期。
金主也會給她很多報酬。
阮愫算是挖到了自己在投行工作的第一桶金，這是個只看業績數字的領域，她做完京天這個項目，往後沒人會再說她是菜鳥。
溫以時剛剛在微信上祝賀她了，像京天新能源汽車IPO這麽大產值的項目，就算優秀如溫以時，做過的同類也一只手數不過來五個。
阮愫解了長馬尾，一頭長發披散，臉上的妝卸了，還沒來得及洗澡。
一張臉瀲灩照人，像最上等的白瓷器那樣細膩潔白，引人遐思。
古皓白顫動黑眸，凝著她，視線停在她隆起的西裝領胸口，想將那裏剝開之後，看到更多的細膩潔白。
“你的女秘書好像還挺體貼的。”阮愫說。適才姜蓁跟古皓白說的話阮愫都聽見了。
古皓白艷福不淺。桑雲棲這樣的女明星主動靠近他，他居然用“我女人知道了會吃醋”這個理由拒絕。
阮愫現在畢業了，被趙尤收拾了一場，進了社會，不太好哄了，到現在還沒正式答應嫁給古皓白。
她總覺得，還是先饞這個人的身子一段時間再說其他的。至少阮嶼知道他們又在一起了，就會鬧得天翻地覆。
所以，現在他們的關系更像是甲方跟乙方瞞著外面的人搞在一起了。樺泰禁止辦公室戀愛。
不管是跟本公司的員工還是公司的客戶。
古皓白偏要阮愫破這個規矩。
想起自己以前為了追他，多少次把自己的實習跟畢業都耽誤了，阮愫現在就不想再重蹈覆轍。
可是古皓白才由不得她，他說可以暫時不公開他們的關系，但是阮愫每天都要跟他住在一起。
分開的那大半年讓他想她想瘋了。
今日，兩人一起來滬市的證券所敲鐘。
阮愫用的是投行客戶經理的身份，做完古皓白的這個案子，她升VP了。現在在樺泰，人人都要恭敬的叫她一聲阮副總。
“古總，吃宵夜嗎？”阮愫問。
適才她在APP上喊了點外賣來吃，今天項目做成功，很多人在證券行裏圍著古皓白，要結識他，巴結他。
阮愫根本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本來還想結束之後，跟他瞞著眾人，偷偷去逛一逛城隍廟的夜市，吃吃當地的美食，像普通情侶一樣。
結果他一直被眾星捧月，哪裏有時間陪她去逛夜市。
後來阮愫回到酒店套房，自己點了單，聊表安慰。
“吃。”古皓白回答，他拉松頸項上掛著的領帶，淺勾嘴角，笑著回答。
“那我給你拿，我點了清熱的綠豆南瓜湯，熬得還不錯，比酒店餐廳的好。還有生煎包也挺好吃的……”阮愫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古皓白伸手拉到他腿上坐著。
她身上只穿一件收腰短擺裙子，坐下之後，裙擺只能堪堪遮住腿根。
白凈的裹著絲襪的腿貼在他羊毛質地的西裝褲上，暧昧橫生。
“我不吃那些。”古皓白滾動尖銳的粗喉結，嗓音粗嘎，語調濃甜。
“我理想的宵夜是，我的寶寶。”他咬她耳朵，壓低聲音，對她極盡挑逗，“又白，又軟，又甜。”
阮愫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饅頭，古皓白理想的宵夜應該是一塊饅頭，而不是她。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每次被他弄，她真的會表現成這樣。
“別膩歪了，你吃不吃？”不願做饅頭餵人的阮愫扯了扯男人脖子上掛著的那條倒解不解的真絲暗紋領帶，扭了兩下腰，想從他腿上下來。
結果古皓白的大手將她扣得更緊，“吃。這就開動。”
又一雙限定色的黑色絲襪被撕破。
他許諾的給她買一百雙的諾言後來真的被實踐，不僅買了，還真的也都一雙雙的撕了。
帶著些許醇甜煙香味的薄唇貼上阮愫的頸窩，他啞聲問她：“什麽時候公開？女明星都想放我的料了。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我女人是誰。”
“誰是你女人？”阮愫不承認，偏頭躲。
她被他打橫摟在腿上，軟玉溫香的身體在他的西裝褲上扭動沒幾下，古皓白的喉頭就被填滿燥意。
“明晚韓璽給我組慶功會，你跟我去，我們就在那上面官宣。”
“我才不。”
“寶寶……我的耐性並不多，比如現在……”
古皓白將女人的腰掐緊，撈過來，讓她正面面對他。
空曠的總統套房客廳裏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布置奢靡。
風光旖旎的夜，只有他們兩人在偷偷貪歡，恍若那年她還在上大學，過春節，放寒假，他帶她去臨城，他們再次一起耳鬢廝磨，親親我我的住酒店。
正是你儂我儂的熱戀期。
現在古皓白回歸了家族，是個引人耳目的財閥首腦。
阮愫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的沒見過世面的女大學生，成熟嫵媚，自信獨立。
那時候是阮愫追著他，現在，是古皓白追著她。
“去不去？”
他壓著聲音問，口吻充滿期待。
“相親對象的微信刪了沒有？”
“都這麽久了，到底想跟我玩什麽？”
“暗戀我，主動把我勾到手，又吊著我，小妖精，你玩過了。”他壞壞的叫她小妖精。
被男人這麽一催，阮愫主動把嬌嫩的唇貼上他的薄唇，雙手掛他後脖子，嫵媚聲音傳到他口中。
“沒人暗戀你，要是你能讓我正式對你告白的話，我、就、做、你、女、人。”
阮愫故意惹火，嗲嗲的喊，一個字一個字的挑釁男人道。好像到現在她還沒有正式承認過這件事。阮愫偏要這麽吊著他。
“……”古皓白哽了一下喉頭，凝著她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溢狂熱和繾綣。
“阮愫，你以為我不敢，還是不能。”他垂首，對著她，劈頭蓋臉的吻下來，要找法子逼她對他臣服。雄性荷爾蒙氣息熏得她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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